[城翊]谁会不喜欢杜城呢
*6.5k一发完，确定关系之前的暗恋文学，一句话概括：
“谁会不喜欢杜城呢，”五次沈翊这么说，一次杜城听见了。
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
0
种子会贪恋阳光吗？
1
沈翊刚来北江分局的时候，明眼人都瞧得出杜城在针对沈翊。可沈翊初来乍到，而杜城已经在北江分局摸爬滚打这么些年，上上下下多少都有点儿交情，更别说杜城手下的队员，一个个唯杜城马首是瞻，对这事大多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。
只有李晗这种美颜至上的人，才会夹在两个帅哥中间为难。她一方面不希望城队不高兴，一方面又不想让沈老师难做，每天两头说好话，痛并快乐着。痛的是愁掉的头发，快乐的是，这还用说嘛，那可是杜城和沈翊，不是所有人都有机会在两个帅哥中间做一颗快乐的墙头草的。
所以当杜城让李晗去给沈翊送失踪女孩的照片时，她高兴得脚步都要飞起来了，仿佛明天这两个人就可以勾肩搭背称兄道弟。虽然最后沈翊也没有用这些照片。
“其实城队人还是挺好的，”李晗逮到机会就要美化杜城的形象，像极了小小年纪就要操心爸妈吵架的懂事孩子，“你可千万不能讨厌城队啊！”
沈翊不由得失笑道：“怎么会呢。”
“真的啊！”李晗喜出望外，“我还以为沈老师你不喜欢城队呢。”
沈翊手里的动作不停，随口应了一句：“谁会不喜欢杜城呢。”
画室里一下子安静了。
李晗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带，把头凑到沈翊面前，关切地问：“沈老师，你没事吧？”
沈翊看向她，面露不解。
“我还以为你被蒋峰附身了呢，”她站直了身子，一脸严肃地走出画室，好像是真的要去看看蒋峰是不是在进行什么邪恶的仪式。
沈翊张了张嘴，想想还是什么都没说。他没法和李晗这种成长环境良好，一看就没受过什么大挫折的小姑娘解释清楚，为什么他并没有把杜城的排挤当回事。如果这能被称之为“排挤”的话。
每次沈翊看着杜城看自己不爽，又干不掉自己的憋屈样儿，都想跟他说：其实你只需要让团队里其他人都孤立我，不让我接触调查过程和证据，那我有再大的本事，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。杜城偏要把一切不满都摆在台面上，公平竞争，连自己查到线索都要知会沈翊一声。
太幼稚了，沈翊想，又不是天天嚷嚷着“我才不要和你天下第一好”的小学生。
但这就是杜城。就像七年前在审讯室里，杜城会因为失去最敬重的师父而悲伤暴怒，也会因为看见找到凶手的希望而真心实意地请求沈翊画出那个女人。他永远都那样直白热烈。
沈翊真的很难讨厌这样的杜城。
2
许意多去世了。因为一个卑劣的谎言。
在独自去找诈骗犯的路上，沈翊忽然理解了杜城的话，他也看见了那条“愤怒的毒蛇”，嘶嘶的吐着信子，毒牙上冒着幽绿的光。这么说起来七年前杜城脾气算够好的了，易地而处，沈翊自问没法忍住不揍那个嚣张的小年轻一顿。
但最终沈翊还是只能用一场画展来纪念老师。因为杜城拦下了那把刺向他的刀子。
当初明明是林敏要求沈翊办这个联名画展的，还不惜拿老师的名誉威胁沈翊。她自己却一次都没来过，只在撤展的那天才肯露面。
“你来了，”出于礼貌，沈翊还是心平气和地和她打了声招呼，毕竟老师也不会希望看到他的学生在他身后还关系不和。
“我当然要来，怎么说我也得替老师来看看你，”林敏嘴上这么说，却一个眼神都没有分给沈翊，只是盯着那幅沈翊画的许意多，仿佛透过那些色块在看沈翊。不是现在这个警察沈翊，而是七年前那个才华横溢的画家。
“老师去找过你吧，”林敏取出一根细长的烟，但没有点燃，只是夹在指间，“是我告诉他你在北江分局的。”
沈翊别开脸，回避了画像中老师的视线，“我没能见到老师。”
“你不清楚老师想说什么吗，沈翊？他在生命的最后一刻还想要拉你回去，”林敏看向沈翊，“你到底是为了什么？那个牺牲的警察？”
“我以为上次在医院我已经说得够清楚了，”沈翊不再回应林敏，转身去接着做之前没做完的事，“你自便。”
说是让林敏自便，其实这展厅里已经差不多被搬空了。这展厅的设计倒是不错，可惜林敏不是学建筑设计的，也看不出这墙上刮的腻子和别处的有什么不同。但她好像铁了心要和这个“走上歪路”的师弟过不去，不甘心就这么离开，慢悠悠地跟着沈翊。
“老师曾经说过，你是我们这些学生中最好的苗子，他没想到有一天这颗苗子会长成这样吧。”
沈翊面前的画画的是花卉，花花草草在阳光下欣欣向荣，沈翊特地把这幅画挂在了展厅中光线最好的地方。他说：“一颗种子，在成长的过程中，它的土壤、雨水，或者是经历虫害、风雪，都会改变它的成长轨迹，这没什么好奇怪的。”
“我可没见过苹果的种子最后能结出西瓜的，”林敏嗤笑一声，“说到底，你还是被那件事困住了。腐烂的地方就应该挖掉，我还以为你不是这种会把自己和过去一起埋起来的人呢。”
“我想我没有说清楚，那不是一个被虫子蛀出来的洞，”沈翊今天第一次直视林敏，“风雪会过去，虫子可以抓走，但是阳光呢？”
我所沐浴过、受其恩惠的阳光，已经成了我的一部分，淌在我的血液里，揉在我的骨肉中，如果要挖走，势必要剜肉断骨。
这也是七年来林敏第一次直视沈翊的眼睛。他的那双眼睛还是像以前一样，没有一点阴郁、颓败，永远明亮，明亮得让人嫉妒。林敏忽然意识到，她和沈翊说的不是同一件事，或者说不完全是同一件事。
“沈翊！”
沈翊不用扭头去看都知道是杜城。诈骗犯也被抓捕归案了，沈翊都和杜城说了自己没事，这家伙还是不放心，自己一屁股报告放着不写，非要跑过来帮他收拾画展。
“来了！”沈翊应了一声。他把那幅画取下来，好像轻轻揭过了七年前的那一页，他又变回了那个冷静睿智的警局画像师。
林敏在他的背后说：“你好像很喜欢那个警察。”
沈翊看向在入口处张望的杜城。年轻的太阳已经学会如何收敛自己的炽热，那耀眼的光芒走过漫长距离，只剩下明亮与温暖。而当年那颗种子，即使已经发芽、开花，还是无法拒绝这样温暖的阳光，执着地向阳而生。
“也许吧，谁会不喜欢他呢。”
3
在画出杜城的时候，沈翊几乎要讨厌杜城了。他就像一个面对三颗飞星的三体人，他的太阳背他而去，而他即将经历漫长的严冬。
好在那只是挡在太阳前头的一片乌云，只要他把那片乌云撕碎就好了。
周俊死后，分局决定让杜城复职，路海洲开车带沈翊去通知杜城——这个时候还愿意坐路海洲的车的只有沈翊了。
平心而论，路海洲其实是个不错的领导，也是个很负责的警察，如果换个拎不清的来调查，杜城未必能有这么快解除嫌疑。但耐不住杜城手下这帮人一心向着杜城，尤其是蒋峰和李晗这几个由杜城从新人带大的年轻人，就算来的是如来佛祖，要欺负他们城队也第一个不答应。虽然不知道他们哪来的错觉，认为杜城会被人欺负。
“你们的队伍很团结，这是好事，”路海洲心平气和地说。其实路海洲和杜城差不多大，但就是看起来比杜城年长，可能就是因为这份饱经沧桑后的平静吧。
这位路队长估计没少受过委屈，沈翊忍不住往缺德的方向想，不像杜城，总有人惯着他。
“这个案子结束后，你有考虑过去别的地方发展吗？”路海洲问，“在市局，你有机会接触到更多、更复杂的案子，也有更大的上升空间。”
沈翊笑了笑，“你知道我不在乎这些的，路队。”
路海洲没有在意沈翊话语中透露出的傲气，本来么，沈翊如果想要名要利，还做什么画像师，人家七年前就名利双收了。“我知道，你做画像师是因为雷队的案子。但是现在这个案子眼看就要破了，如果只是做一个画像师，我认为市局是一个更好的选择。”
“七年前确实是这样，我想要做一个画像师，想查雷队的案子，”沈翊捏着手里那罐清凉油，边角的地方已经掉了漆，露出里面的铁皮，“但现在，我想做的是北江分局的画像师。”
路海洲若有所思，“看来杜队长的凝聚力确实很强，这点我要向他学习。”
沈翊望向车窗外，虽然看不见，但他知道蒋峰和李晗的车就跟在他们后面。知道杜城可以回到分局，这俩小年轻高兴坏了。
“谁会不喜欢杜城呢。”
杜城身边总是围绕着许多喜爱他的人，沈翊不过是其中普通的一个罢了，对杜城来说没什么分别。
4
“沈翊，不好了，林薇要自杀！”
沈翊看着冲进来的蒋峰，一下子没反应过来，“林薇不是在医院吗？”
林薇是他们刚结的案子的嫌疑人，死者是她的男友。
“是啊，被她跑出来了，嚷嚷着要跳海呢！”蒋峰急得一个头两个大。
沈翊一边收拾东西一边问：“通知杜城了吗？”
“电话是打了，但城队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呢。”
林薇对自己杀人的事实供认不讳，案子很快就移交给了检方。她本人也因为精神状况不稳定，加上身上有伤，正在医院进行治疗。这事儿按道理和他们北江分局没什么关系了，杜城也放心去休假了。
但是林薇是沈翊的学生。不管是作为一个老师还是一个警察，沈翊都不能放着林薇不管。
“那我先过去。”
进入十二月，天气越发的凉了。铅灰色的天空下，海风也是铅灰色的，刮在人脸上竟有刀子一般的痛感。林薇站在海边，身上还穿着病号服，瘦弱得好像随时会被风吹走。
“林薇，你不冷吗，我们换个地方说话好吗？”沈翊这话倒是真心的，他走的时候忘记穿外套，现在能忍住不打哆嗦已经是很有定力了。
“沈老师，我还可以这么叫你吗？”女孩的笑容苍白，眼神空洞。
“当然可以，”沈翊笑起来，“如果你有什么不明白的，我很愿意做你的老师。”
“不明白，”女孩喃喃地重复了一遍，“是啊，我不明白，我那么爱他，可他想要我去死，他想把我推进海里！为什么，我哪里不够好？”女孩捂着自己的心口，嶙峋的肩胛像是受伤的、脆弱的蝶翼，“沈老师，你这种人，一定没有像我这样无望地付出过吧？”
沈翊轻轻叹了一口气，“我没有你想得那么好。”
生、老、病、死、求不得、怨憎会、爱别离、五阴盛，谓之人生八苦。求不得，无人能幸免。
“世界上不是所有事情，都是付出了就有回报的。同样的，他不珍惜你，也不是你的错，你没必要为此付出代价。”沈翊往前走了几步，试图用别的事分散她的注意力，“你知道吗，我曾经被人推进过这片海里，两次。”她给林薇指了个地方，趁林薇转头去看的时候又靠近了一些，“真的很冷，又冷，又暗，很可怕的。”
林薇的脸上闪过一丝慌乱，几乎是有些神经质地念道：“可是他想让我下去，他说他在低下好冷，想让我去陪他，我，我得去陪他，他会爱我的，他会爱我的……”
“林薇，”沈翊打断了林薇，“你还记得我在课堂上说的吗？”
“什么？”
“画家在用画记录现场的时候，其实也是固定了视角，很容易让人忽略画面之外的事情。其实你可以不用一直盯着海底那个让你下去的人，”沈翊朝她伸出手，“你可以回头看看想要拉你上岸的人。”
林薇痛苦地抱住了自己的头。
沈翊趁机探身抓住了她。不知道是因为林薇挣扎得太厉害还是沈翊实在是冻僵了，他把林薇拉了回来，自己却往海底直直地掉下去。
神仙也躲不过的脚下一滑。
沈翊甚至已经熟练地屏气闭眼，想着能够多扑腾一会儿等蒋峰他们腾出手来捞他。不然像上次何溶月说的什么，干性溺死，死者入水时受到冷水刺激，连挣扎都没挣扎就猝死了，也太倒霉了。不，倒霉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。他刚刚还和林薇说不要听那个让她跳海的声音，其实被海底的声音呼唤的是他自己吧。
沈翊脑子里想了这么多，实际上只过去一瞬间，下一秒，他就被人拉住了，虽说滚倒在地有些狼狈，也比第三次掉进海里来得有面儿一些。他扑在那个人怀里，被结实的臂膀护着，连身子都暖和起来。
“没事吧？”
沈翊爬起来，摇摇头说没事。
但他面前的杜城不像没事的样子。杜城今天被他姐押去相亲了，估计对方也是大户人家的小姐，所以杜城穿得很正式。以城队对自己着装的要求，他可以直接穿着这一身去走红毯了。可现在那件价格不菲的高定衬衣被石头划出了一条难看的口子，连带城队也直接从富家公子降格称为落魄企业家。
眼看着杜城脸色越发的不好看，沈翊有意开个玩笑缓和气氛：“完蛋了，我可赔不起。”
杜城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，“我看你冲上去救人的时候不是天不怕地不怕吗？”
沈翊继续转移话题：“你不是相亲去了吗，相中了没？”
杜城把沈翊拉起来，含糊地说：“人家没看上我。”
谁会不喜欢杜城呢？沈翊这么想着，心安理得地伸出胳膊挂在杜城身上。他感觉到杜城的身子一僵，才慢吞吞地解释道：“脚崴了，扶我一下。”
“你这个时候倒是不怕弄脏我衣服了，”杜城嫌弃地挪开沈翊脏兮兮的爪子，扶着一瘸一拐的沈翊远离这片危险的海滩。
“好冷，”沈翊终于能大大方方地吸鼻子了，他看着杜城，鼻子都被风吹红了。
“喂，我就这一件衣服了，还破了，你不会也要打主意吧，”杜城把沈翊搂得更紧了些，“忍一忍，上车给你开空调。”
5
忙碌是北江分局刑警队的常态，只有当他们去走访目击证人的时候，在人家店里听到那句耳熟能详的“恭喜你发财，恭祝你精彩”时，才惊觉年关将至。
杜城一边排过年的值班，一边问沈翊：“你怎么过年啊？”
“我？”沈翊没怎么想就回答：“和晓玄一起过啊。”
“哦。”
“怎么，过年的班不好排？”沈翊看过来。
“不是这个意思！”杜城显得有些窘迫，“你……要不要去我家吃年夜饭啊？”
沈翊一愣，“你不和家人一起过年吗，我去算怎么回事？”
“害，我爸妈都在国外呢，过年就我和我姐，怪冷清的，”杜城又偷看了沈翊一眼，“去不去？”
“再说吧，”沈翊没给出肯定的答复，“何况咱们还不一定能吃到年夜饭呢。”
事实证明有些事情就是经不起念叨。
年二十九接到案子，意味着他们完完整整地过一个年三十的愿望彻底破灭了。
蒋峰出警的时候还在抱怨：“大过年的，谁还出来犯事儿啊？”
杜城薅了一把蒋峰的头发，“有这功夫不如快点查案，说不定还能回家喝到点儿菜汤。”
杜城还是太乐观了。幸运的是他们在别人家里蹲守嫌犯的时候蹭到了一眼春晚。实施抓捕前杜城还叮嘱所有人，小心点别弄翻了人家的年夜饭。
他们抓捕嫌犯的地方在偏远的城乡结合部，这里不受禁燃烟花爆竹的限制，小孩子们举着烟花在小路上嘻嘻哈哈地乱跑，时不时丢两根炮仗。
沈翊被落到脚边的摔炮吓了一跳。
跟上来的杜城笑着问：“你怕这个啊？”
沈翊也笑起来，“没有，好久没看见这些东西了。”
对于沈翊来说，烟花爆竹都是很久远的记忆了。他很小就认识了许意多，年三十都是和师父师娘过的。那时候许思文也在，他喜欢这些东西，沈翊也跟着沾光。后来许思文远走他乡，沈翊也长大了，就再没碰过。再后来，他选择去做警察，连陪着他吃年夜饭的人都没了。沈翊倒不是有多喜欢玩这些玩意儿，他只是舍不得那些充满着热闹、欢笑的回忆。
沈翊看了一会儿，才发觉杜城一直在等他。
“不好意思，我们走吧。”
“没事儿，”杜城拍拍沈翊，“你先上车等我一下。”
终于审完了犯人，杜城把手一挥让大家原地解散，住得近的还能赶得上陪家人数零点。
众人作鸟兽散。只剩下杜城和沈翊两个人，倒不是他俩发扬风格主动加班，主要是杜城赖着沈翊不肯放人家走。
“跟我一起走呗，你现在回家连口吃的都没有。”
沈翊被他磨得没办法，“好吧。”
沈翊原以为杜城会去杜倾家里，没想到他一睁眼，杜城已经把车开到郊区的别墅了，难怪他这一觉睡得这么香。他俩踩着《难忘今宵》的歌声踏进家门，被杜倾好一顿数落，念叨完才肯放他们去吃特地留的饭菜，自己上楼去睡美容觉了。
没想到酒足饭饱之后杜城还不肯消停，拉着沈翊跑到院子里，说要给他看个东西。沈翊打着瞌睡，在看见杜城抱着一摞烟花过来的时候，彻底清醒了。
“你从哪弄来的？”
“收队的时候从老乡那儿买的，”杜城说这话的时候不无得意。
“你真是……”沈翊想不出来该用什么词句形容杜城，只能蹲下去和杜城一起放烟花。
杜城一上来就挑了一个最大的放。烟花接连在天空中炸响，半空中开出了火树银花。
二楼的窗户“嘭”地打开，杜倾探出头来，气势汹汹地兴师问罪：“要死啊杜城，让不让人睡觉了！”
杜城往院子中间走了两步，抬起头大声说：“姐姐，新年快乐！”
杜倾“哼”了一声，算是赦免了杜城，关窗前用纤长的手指点了点他，“要不是看在小翊的面子上，今天有你好看的。”
“新年快乐，沈翊，”杜城看向笑容满面的沈翊，“年年有今日，岁岁有今朝。”
沈翊打趣杜城：“怎么，新的一年你还想天天办案到深夜啊？”
杜城的笑容有几分狡猾，“已经是新的一天了。”
“今天才过了几个小时啊，你就能确定今天不是糟糕的一天？”
“今天从一开始，就是和你在一起的，我想应该不会太糟糕，”杜城向沈翊走来，“年年有今日，岁岁有今朝，送给你，也送给我自己。”
此后年年岁岁，朝朝暮暮，我都希望与你一起共度。
沈翊看着杜城站在他面前，烟花在杜城背后升空，把夜空映得亮如白昼，又缓缓降落，像是一颗小太阳。
太阳向他坠落。
沈翊眨眨眼，说了句什么。
可能是太紧张了，杜城居然没听清，只大概听到了“喜欢”两个字。“你刚才说什么？”杜城着急地问。
“我说，”沈翊上前一步，双臂环住杜城的脖子，凑到他耳边说：“谁会不喜欢杜城呢？”
“啊，什么意思啊，”杜城傻不愣登地问：“那你呢？”
“我也不能免俗。”
END
还有一个1.5k彩蛋，是杜城视角的“谁会不喜欢沈翊呢”，感兴趣可以看一下👀
